李梅主演的《西湖遗恨》 记者 尚洪涛 摄
她谙熟秦腔、眉户、碗碗腔等多个剧种,领衔主演了《迟开的玫瑰》《大树西迁》《再续红梅缘》等数十部大型优秀剧目;她戏路宽广、扮相俊美、功底扎实,曾两度获得中国戏剧“梅花奖”“文华表演奖”,三度获得上海戏剧“白玉兰主角奖”;她是优秀的演员,也是“秦腔学府”的“掌门人”、秦腔艺术赓续的“守艺人”和“传承者”——她就是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党委书记、院长、著名戏曲表演艺术家李梅。
在第九届中国秦腔艺术节火热举行的氛围中,记者对李梅进行了专访,感知她四十余年来对戏曲事业倾注的人生岁月,聆听她“守住戏曲的人民性、时代性”的戏曲初心和执守之路。
记者:回首从艺之路,您的艺术人生是怎样开启的?又是怎样走向辉煌?
李梅:我和秦腔的结缘是机缘巧合。在我小的时候,学戏是不用花钱的,而且还给补贴。当时家里情况特殊,我还有三个小弟妹,加之小时候我爱唱爱跳,算得上是学校里“多才多艺”的“小能人”,于是送年幼的我去学戏便成了父母减轻负担的一个重要途径,就这样走上了从艺的道路。而且一条道走到底,到今年已经四十余年了。
当父亲带我来到陕西省戏曲研究院报名时,我只知道是去学习艺术,并不知道是学唱秦腔。虽然,过五关斩六将,我有幸被“千里挑一”地选中,但人才汇集的压力,坐科训练的艰苦,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一度让我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和坚持。毕业时我有机会在《杨七娘》中担纲主演,并且排出后连演60余场,不仅成为我的拿手戏,而且成为剧团的保留剧目。之后,老师又根据我的自身条件为我排演了《西湖遗恨》等传统剧目,受到广大观众的欢迎。
20世纪90年代,我的第一部现代戏《留下真情》塑造了一位改革浪潮中的女企业家的形象。如何去塑造一个四十岁的女商人,我不仅缺乏这样的生活经验,而且在表演上既要克服传统戏表演思维的惯性,也要克服现代戏表演的不成熟。演出过程中,我在导演的帮助下,反复阅读剧本,悉心揣摩人物心理,认真捕捉人物性格,在表演上悉心琢磨,在唱腔上细腻处理,一分汗水一分收获,终于在自己的辛勤努力下,我不仅成功地完成了这个戏的人物塑造,也取得了我表演上的重大突破,一举拿下了当年的“梅花奖”。
我的第二部现代戏作品《迟开的玫瑰》演出当年就引发了数十所高校莘莘学子关于人生观、价值观的大讨论,并且一演20余年不衰,走过了20多个省市,获得了2005-2006年度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“十大精品剧目”榜首、首届国家文化部“优秀保留剧目大奖”等在内的中国戏剧类所有大奖。而我也在《迟开的玫瑰》近千场的演出中,不断地成长、成熟,最终,也凭借乔雪梅的成功塑造,摘得我艺术生涯的“二度梅”大奖和文华表演奖、上海戏剧白玉兰主角奖、中国戏剧奖表演奖。
在我艺术人生进入到黄金阶段时,我又迎来了《大树西迁》的创作任务。《大树西迁》中的孟冰茜,是一个具有很大挑战性的角色,挑战首先在于戏曲对高级知识分子题材的陌生化,表现整体缺乏经验依据。其次是长达50年的跨度,给一个演员带来了塑造人物的巨大困难。但越是富有挑战性,也就越是能激发一个演员的创造力,孟冰茜这个人物的塑造,让我成功实现了表演艺术上的更大突破。
2022年,我迎来了自己从艺40周年。这一年我携小梅花秦腔团青春靓丽的强大阵容推出了秦腔传统剧《再续红梅缘》,一举获得了第二十九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·组委会特别奖。当我第三次站在这个熟悉的舞台,捧起这座沉甸甸的奖杯时,除了满怀深深的谢意和无限的敬畏,我更多感受到的是肩头沉甸甸的责任与担当。
记者:您认为,作为一名秦腔演员,对于秦腔艺术最应该坚守的初心是什么?您在长期的舞台人生中,是怎样坚守这份初心的?
李梅:我在长达四十多年的戏曲表演中多以饰演普通人物为主,这种创作经历塑造了我强烈的人民性,扎根基层、服务群众的思想也一直指导着我的实践。近年来,我先后在《迟开的玫瑰》《大树西迁》《骄杨之恋》等多部剧目中担任主演。大姐的责任担当,知识分子扎根西部的无悔奉献,革命先烈忘我的赤子情怀,都是对普通大众的书写,对人民性的高歌。《迟开的玫瑰》演出当年就引发了数十场关于价值观、人生观的大讨论。《大树西迁》连续三年入选教育部、文化和旅游部、财政部“高雅艺术进校园”活动,赴全国十余所高校巡演,扎根西部、为国奉献的西迁精神引起广泛共鸣。《骄杨之恋》从认识自我、寻求自我、实现自我,到牺牲小我、成全大我的壮丽人生,彰显了共产党人坚守理想信念的崇高品格,受到广泛欢迎。
记者:本次秦腔艺术节在西安举行,戏曲研究院为观众奉献了大量的好戏,您认为在新时期秦腔艺术应该如何更好地走入当代观众,贴近时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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